我的目光再一次看了一眼死者，脑袋处还流出白色的液体，我的心里突然有点反胃。

幸好晚饭吃得不多，所以最终没有吐出来。

我把白色的帕子清洗了一遍，递给俞老。

俞老接过帕子，为死者清洗着面部。

「之前有一位小男孩被送来，生病死的。」

「脸色苍白，而且身上还出现尸斑，他母亲哭得很伤心。」

「我们给小男孩化了妆，整理了遗容，家属看了，连连感谢。」

「入殓师这个职业，是给死者留在人间最后的体面。」

俞老说着叹了一口气，继续给死者化妆。

我跟随在俞老的身后，看着他为死者遮盖脸上的伤，我慢慢的也明白，入殓师这个职业所存在的意义。

我看着俞老使用的工具，便走到工具前，为俞老递拿化妆的工具。

俞老可能没有想到，我竟然这么快就想明白，他在接过我手里的工具时，愣了一下。

俞老的脸上扬起笑容，继续为死者化妆。

05

我看了一眼时间，凌晨三点。

俞老把尸体交给家属，便走到我身边。

「走吧！我们去吃点东西。」

我跟随着俞老走出殡仪馆，来到旁边的一个小店。

「今天怎么这么晚？」

老板看着俞老，很热情的朝俞老走来。

「工作到现在才结束。」

俞老示意我坐，我坐下这时候老板把目光看向我说道：「这是新来的徒弟？」

「是呀！今天才来的。」

俞老笑着给我倒了一杯水，我的目光看向老板，朝老板笑笑。

「小姑娘，吃一两饺子还是二两饺子。」老板把目光看向我问道。

「一两就好了，谢谢。」

老板的目光看向我笑笑就离开。

我看着老板，这里即便到了深夜，但还是有顾客来吃。

俞老似乎看出我的疑惑说道：「刚才给你讲的小孩，就是他的小孩，得癌症去世的。」

「自从他孩子去世之后，他们夫妻俩就在这里开始卖饺子。」

「有时候我们下班或者死者的家属，都会来他们这里吃一碗热腾腾的饺子。」

俞老把筷子用热水洗了一遍，递给我。

我接过筷子，目光看向店里的其他客人。

大家的脸上都露出难过的表情，甚至我还看到刚才被送来的死者家属。

老板这时候把饺子端上来，我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饺子，开始吃起来。

「你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地方？旁边就是殡仪馆，你不慎得慌吗？」

这时候进来一对年轻的情侣，女人刚坐下，看了一眼四周，就开始抱怨。

「你不是饿了吗？现在这里就这么一家店还开着。」

男子坐下，点了两份一两的饺子。女子瞪了一眼男子继续说道：「再饿也不想来这里吃。」

「谁知道来这里吃饭的人是一些什么人，说不定他们才接触过尸体呢！」

女子依旧不依不饶的说着，店里的其他客人听到女子的话，并没有搭理，但是可以看得出来，他们的心里很难过。

我在听到女子的话时，我想要反驳几句，却被俞老拦住。

「吃你的，少管闲事。」

我听到俞老的话，气鼓鼓的看了一眼另一桌的情侣，继续吃着眼前的水饺。

「年轻人，话不能这么说，在殡仪馆工作怎么了？」

「他们都干着最神圣的工作。」

坐在另一桌的老奶奶，牵着自己的孙女，走到女子的面前说道。

女子双手抱在一起，看了一眼老奶奶，冷哼了一声说道：「哼！我说我的，关你什么事？」

「多管闲事啊！你没事干就在家里待着，说不定哪一天你也遇得上他们。」